一口小熊饼干

【gb】重新拼起碎掉的他

没学会爱人的她 x 留在原地等她的他


池寻真和阮翡一路玩闹,从同一个小学待到高中,再一起申请了国外的大学。她在高中的时候发现阮翡长得越来越合自己的心意,她垂涎了阮翡的细腰和翘臀很久,高二那年终于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把他变成了自己的男朋友。


大学的生活很轻松,池寻真应付课业绰绰有余,她参加了很多社团,弦乐团、天文社、汉语社......她会经常出去,很晚才回家,有时也会留宿在外面。


阮翡和她自从出国就住在了一起,因为这件事,阮翡闹了好几次,每次都言辞激烈地指责她,希望她不要总是往外跑。池寻真一开始还哄他,后来就会敷衍地回应,最后干脆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言。


这天演出后池寻真和同学在夜店喝酒,她看见阮翡穿过层层人群走到她面前,面无表情地盯着她:“跟我回家。”


池寻真沉下脸没说话,阮翡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门口,池寻真不耐烦地抽出手推开他,他毫无防备被推倒在地。


池寻真心下一滞,略微无措地伸手想要扶起他,他避开她的手默不作声自己站起来。池寻真突然慌得不行,凑到他面前:“阮阮......你没事吧,我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

“你跟不跟我回去?”

“跟跟!”


回到家后池寻真在床上又是道歉又是安慰,使出浑身解数,终于让他沙哑着嗓子说出一句“不跟你计较”。


池寻真和他一起上课一起回家了一段时间,社团又有活动要排练,每天都到很晚。这天阮翡一个电话打过来,说他在门口等她回家,她排练结束了出来就行。


同学听到了,尴尬地表示理解,让她早点回去。池寻真心里憋屈得不行,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谈个恋爱却要处处受限,连正常的社交都不能有。


她不想影响其他人的排练,起身收拾东西提前走了,和阮翡一路沉默地回到家里。


“你能不能别管我这么多?”


“你一定要这么忙吗?每天晚上都留我一个人在家......半夜才疲惫地回来,一句话也不说......”


阮翡不知道自己掏心掏肺能不能让对方变回高中时候的模样,在国外他只有池寻真一个“家人”,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无比孤独。


“你实在受不了我们就分开吧。”


阮翡紧紧咬着下唇,眼里仿佛含着血泪,他很委屈,但是实在太爱了,他无法想象离开池寻真的日子。


“我不管了...求你别这么说”他哽咽地放低自尊。


可是后来池寻真还是主动提了分手。


她说:“阮翡,你变了,别把全部生活寄托在我身上,我喜欢的是恣意洒脱的你,不是现在的你。”


阮翡看着她的眼睛知道他们完了。


池寻真依然我行我素,早出晚归。她有时候还惦记着早点回去和他一起吃晚饭,到家才想起来阮翡早就搬走了。她觉得自己有点痴呆了。


毕业之后,她光荣地留在这里成为了一个华尔街之狼,每天下班恨不得倒头就睡,什么夜店,什么派对,她都不参加了。


池寻真谈过几个男朋友,不知道为什么,每个人都和阮翡有相似之处,但她自问没有对他的耐心对别人。


阮翡的大学好友倒是成为了她的同事,对她不是鼻子不是脸的,活脱一副有仇的样子,她看到阮翡的面子上对他能避就避。


熬了一个多月的项目终于结束了,部门约了晚上聚餐。池寻真有时候真觉得这帮人每天在哪里采补,不然怎么会这么有精力,她理解了阮翡当初是怎么看自己的。这段时间她又经常想起他。


“Zhen,你假期什么安排,我们计划去滑雪,你也一起吗?”


池寻真刚想拒绝,就有人替她回答:“池小姐太忙,顾不上我们,她应该有自己的安排。”她觉得这人有病。


“你什么意思?”


“没什么意思,只是想你连别人的死活都顾不上,当然更顾不上我们。”


“什么死活,谁的死活?”池寻真觉得自己的声音冷静的可怕。


他不再回答。


“为什么不说话!”池寻真突然起身大声质问他。旁边的同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纷纷茫然地看过来。


他想到阮翡回国时和他告别的神情:“我还能说谁......”


“他怎么了,阮翡怎么了?”池寻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。


“割腕了,两年前的事了。”


池寻真没站稳,不小心推到了桌上的东西,酒瓶杯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,身边的人被她吓了一跳。


“抢救得早,救回来了,医生说他很早就确诊抑郁了。”


池寻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,只是满脑子重放着她是怎么哄他成为自己男朋友的,她是怎么拐他到床上的,她是怎么贴在他耳边叙述未来的安排的......她把自己的爱人丢了,还把他摔得稀巴烂。


池寻真回国了,她想看看阮翡,又不敢打扰他,只能找机会远远地看他一眼。虽然几年未见,他依然是熟悉的样子,只是没了记忆中的鲜活,仿佛浓郁的油画只剩下了黑白两色。但是只要他还在就好,只要他健健康康就好。


她听说了阮翡家里在给他找联姻的对象,她担心别人会欺负他,又带着自己的私心,厚着脸皮联系了他。


池寻真坐在咖啡馆的时候都不知道阮翡会不会来,她踌躇地转动杯子,手心出了一层薄汗。


阮翡还是来了。他走到桌前,池寻真才反应过来,她慌乱地站起身,看着他的脸,感到鼻子一酸,好像马上就要哭了。


“阮阮......你喝点什么?”池寻真不敢看他了,她生怕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厌恶。


“不用了,有什么事吗?”


“我听说你家里人正在替你考虑联姻的人......你看我行吗?”她低着头看不到阮翡的表情,“我会尊重你,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,你需要我帮什么忙我都会尽力。”


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阮翡搭在桌边的手腕,他穿着长袖,什么也看不见。但是她依然感到心里很疼,错开视线不敢再看。


“好。”


池寻真听见他的回答,抬头看见他在对面静静地看着自己。


他们的婚礼准备得很快,阮翡几乎没有插手,是池寻真一手准备的,她希望阮翡能拥有一个盛大又难忘的婚礼。


当池寻真穿着婚纱从路的一头走向阮翡,她看着这个与自己羁绊了十几年的男人,感觉自己的灵魂终于得到完整。


她打断了程序,看向阮翡说出早想告诉他的话:“阮阮,曾经我自私又自负,不愿意让别人以爱的名义束缚自己,伤害了你却后悔莫及。我曾经以为是你变了,其实变的是我,你从未改变过。谢谢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,你永远有拒绝我的权利,而我会一直爱你,珍惜你,即使你不再需要。”


她看见阮翡潸然泪下的样子,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。


主婚人问出了那句誓词,当她听到阮翡回答“我愿意”的时候,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回了爱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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